2011年12月21日,重慶啤酒(600132)終於隨著巨量資金的進入,結束了漫長的跌停之旅。不過,自從2011年12月8日該公司公布乙肝疫苗揭盲結果後,斷崖跳水式的九個跌停板,已使其市值從停牌前的392.33億元縮水至151.93億元,兩周內市值蒸發240億元。應該說,市場對重慶啤酒曆時13年的乙型肝炎疫苗“研製失敗”的預期,不僅使其股價有望衝上“千元”的神話破滅,而且導致股價崩潰的苦澀都必須獨自品嚐。畢竟,任何一項產品研究都存在著成功與失敗的兩種可能性。從這個角度上說,重慶啤酒在此次事件中並無主觀過錯,而是值得尊重,因為,像這樣對創新的執著者在國內企業中是稀缺的。盡管,伴隨著近期公司股價的起落,持股人感受到了升天與入地般的驚悚與瘋狂,特別是對於此次“疫苗門”中,另一受傷最重的大成基金而言,20億元的浮虧顯然無法靠那“安慰劑”就能夠平複。不過,以“賭徒心態”進行投資,也隻能是願賭服輸了。
同樣是2011年12月21日,中國足壇反腐案繼續在鐵嶺和丹東審理,原中國足協副主席楊一民,原國際級裁判陸俊、萬大雪,原中超公司總經理呂鋒等人分別受審。而當此次案件中的核心人物——南勇、謝亞龍等“大佬級”人物尚未“出場”的情況下,人們已經能夠了解到當年中超足球圈中烏煙瘴氣到令人發指的場景。
毋庸諱言,發生於2011年末的“疫苗門”和“假球門”事件,盡管看似互不相關,但絕不是孤立的。從中人們很容易發現“賭徒心態”在其中做崇。而在當下的社會生態中,這種“賭徒心態”不僅盛行於“還不如賭場”的A股市場和賭球盛行的球市,在產業領域同樣隨處可見,比如在挖掘機製造領域。
據有關方麵的不完全統計,截至目前,國內挖掘機的年設計產能已經接近70萬台。這意味著,中國挖掘機的設計產能已經超過全球挖掘機年需求總量。盡管在筆者看來,由於缺乏核心部件的製造能力,目前,國內挖掘機的產能發揮是由外國零部件製造商的出口意願所調控的。不過,即便如此,似乎並不妨礙各路資本對這一領域的投入衝動。而這種局麵的形成與持續,已經很難用正常的邏輯來做出合理解釋了。
的確,挖掘機曾經或者現在仍是工程機械行業中,規模效應顯著和高利潤產出的代表性產品。不過,當對一個產品的投入超出了產業與市場可承載的強度時,它將變得更像是一個失去理性的賭局。事實上,目前圍繞國內挖掘機市場競爭的關鍵點已並非純粹的技術範疇,財務能力的優劣才是更被看重和強調的方麵。看來,要不了多久,在挖掘機市場複製裝載機曾經浴血搏殺的場景或將幾無懸念。不過,看著中國股市義無反顧向下俯衝的身影,讓人感歎的是,挖掘機產業的財務能力還能堅挺到幾時?
做不了的依舊做不了,能做的總是過度,裝備製造業的這一基本特征長期以來難以改變。這其中有市場資源配置出現誤配的原因,但根本上還是製度設計方麵存在殘缺並得不到糾正造成的結果。在這種情況下,“賭徒心態”能成為一種價值觀也就不奇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