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年初,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,我需要去一趟三一工學院。錯過了班車的我隻好攔了一輛出租車。在出租車上閑聊時,這個麵龐黝黑,大約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有些激動地告訴我,他原來也在三一工作,並且給我講述了一件讓他這一生都特別感激的事情。20多分鍾的車程,我忘了問這位的士師傅的名字,但我卻永遠地記住了這個溫暖人心的故事。
那是8年前的事了。
當時他三十多歲,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。從一個偏僻鄉村出來闖世界的他,選擇了加入三一。每當發工資的時候,都是他最興奮的時刻。
妻子在老家照顧小孩,兩個孩子的學費和一家人的生活費,都指望著他。步行兩公裏到郵局,將每月的工資郵寄給家裏,這是讓他感覺很幸福的一件事。
那天,天陰冷陰冷的,接到妻子托老鄉打來的電話,讓他既揪心又彷徨。家裏小孩生病,花了不少錢。他知道,家裏盼望著他能早日將生活費寄回去。
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,工友們叫他一起到外麵去搓一頓。摸了摸空空的口袋,他找了個借口拒絕了。坐在工廠門口的一個水泥墩上,他拿出兩塊幹硬的餅子吃起來。
望著廠房前來來往往的熱鬧人群,就著口水吞下餅幹塊,想著在老家的老婆孩子,苦澀從他心頭湧起。
突然,一雙腳在他麵前停了下來。“你怎麽不去食堂吃飯呢?吃這個餅子能吃飽嗎?”他抬起頭一看,問他的是一個穿著白襯衣、架著眼鏡、長相斯文的人。“應該是三一的幹部吧。”他琢磨著。
“沒辦法了,家裏老婆沒工作,兩孩子上學,就靠我一個人,工資還要好幾天才發,能省省就省省吧。”他回答道。
白襯衣男人聽了皺了下眉,下意識地掏了下口袋,回頭對後麵跟著的人說,“帶錢沒?先把錢都給他吧。”於是,跟著他的工作人員從錢包裏掏出了所有的錢。“這個你拿著先用吧。”聲音溫和而有力。推讓了數次,他終於接過了錢。拍了拍他的肩膀,白襯衣男人沒多說什麽,離開了。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,身上的壓力隨著淚水終於釋放下來,他暗下決心,一定要好好幹。
隨著三一的快速發展,他的家庭生活狀況得到明顯改善。後來,因為家庭原因,他回老家了。
直到有一天,他在電視裏看到了那位幫助過他的人,竟然就是三一重工董事長梁穩根,依然還是穿著白襯衣、架著眼鏡。這讓他驚詫不已,他第一時間將這個故事說給了家人聽。
如今,他也總會在電視上、報紙上尋覓到已是成功企業家的梁穩根,西裝革履,睿智沉穩,但他卻永遠地記住了那個架著眼鏡穿白襯衣的身影。盡管已經不在三一了,他總覺得自己與三一是有親情的。
當車穩穩停在三一工學院門口時,的士師傅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回憶中。當我把車費錢給他時,他感慨地說道:“8年過去了,托梁先生的福,現在過得還不錯。希望三一越來越好。”